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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金光/雁俏] 九方异怪录 一

交一下党费,白吃白喝快要一年了感觉十分不好意思

*大家都是妖怪的世界,连载,更新不定期,不知道是什么风的架空故事

*几个小故事串起来的,剧内悲痛万千,剧外发糖成全,我们不虐

*主雁俏,其他cp出现会在章节开头说明

  

今年的冬日来的异常早了点,即便是在常年风雪北地的羽国,初雪降临的时候也有不少人惊讶,都说是瑞雪兆丰年,但这也实在让人措手不及。

都城外向东十三里有一座云天山,这山上有一座无名寺,传说十分灵验,又在皇城脚下,达官贵人往往络绎不绝,也有其他地方慕名而来的香客佛者,山上又有一片桃花林,春日里来拜佛求神,还能携家人踏青赏景,即便是在郊外,也能称得上十分热闹了。

但今年不太一样,刚刚九月初,本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,谁知天公不作美,北风便卷起雪花来敲各家各户的门了。

这寒冬骤然而至,人人都只想着在家里拥着暖炉,香客游人一时间寥寥无几,连带着山脚下的客栈生意也难做起来。

面上看来年不过四十的掌柜的裹着棉袄坐在柜台里面,撇着两边的八字胡,时不时一脸愁地搓着手掌看向店外,那道上的树木连叶子都没来得及落下就覆了层白雪,连着半月才接了几批客人,这么下去今年的年关怕是都有些难过了。

这风雪已经几天了还未止,谁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。

突然,他眼睛亮了亮。原本空无一人的山道上出现了个白茫茫的影子,仔细看才发现竟然是个人,手中撑着一把纸伞,正像是从远山那边来的行路客一般。

等到那人走的近一些,掌柜的才看清楚,这人身上穿了身轻纱般的白色僧衣,不光是衣服,竟然连头发都是雪白的,他在这里开客栈也有二十几年了,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古怪的人。

这年头可真是不算太平,自打几年之前中原那边出了个妖祸之后,妖魔混居在人世之中便不是什么秘密,即便是相隔千里的羽国也有所耳闻,几个月之前还听说皇城出了匪夷所思的人命官司,现在这茫茫山道上突然冒出个人来,这可别是什么精怪之类的吧?

掌柜的还在胡思乱想着,那怪异的客人已经走到店门前来了,他先是站在门前收了伞,又掸了掸上面沾的雪,然后才缓缓进店来,这才让人看清他的容貌。

是个年轻男子,却不仅仅是清俊两字可以形容,那人五官平和,又十分有亲和力,猛地一瞧颇有几分难言的圣洁感,加上他脸上带着笑意,手腕上还缠着串琉璃佛珠。掌柜的心里安下一半,这人看上去比山上那佛寺中的主持更令人觉得像是世外高人,世间哪里会有妖怪长这个样子呢?

他还在叹自己瞎想呢,那青年就已经走到柜台前面了,他缓声问道:“掌柜,请问一下,这时节店中有什么吃食么?”

他声音温和礼貌,很容易令人产生好印象,掌柜的回过神来,却有些苦恼了,说话也踌躇起来:“大师啊。”他面露苦恼,连着像是胡子都塌了几分一般,“这可是实在对不住,这季节也就有点萝卜大白菜之类的素菜了。”

青年捻着手里的琉璃珠子,微笑劝慰道:“无妨。”他想了想之后又问道:“那可有荤食?”

掌柜的愣了愣,但也还是很快反应过来,答道:“本来是没有的,只是今早我们小二进城去,我让他了买点腊肉和香肠回来,现在人绝对是在回来路上了,半个时辰之内肯定就到,您看看成么?”

这不寻常的客人好脾气地点点头,似乎是已经很满意的样子,他笑的十分和煦,简直能让看的人忘记现在酷寒的天气,只觉得温暖熨帖:“那就足够了,麻烦再给炒两个小菜,至于荤菜就各切一盘蒸一下。”他说着从怀中摸出一点碎银放在桌上,“再请烫一壶酒,碗筷备双份,一个时辰之后再端上来就好。”

掌柜的得了钱,高兴地嘴巴笑开花:“明白了明白了!客官您不如上二楼等着,二楼暖和的多啊,这样吧,我先给您上壶好茶怎么样?”

青年没有拒绝,又好好道了谢,他往二楼的那楼梯走了几步,又突然想起什么停了下来。

“哦对了。”他回身交待,“一会儿如果有个看起来很可怕的男人进店来,还请帮我带他上楼,就说是俏如来等着他。”

掌柜正打算掀了帘子去后厨,闻言一脸茫然,然而这时候从门口却传来了一个低沉喑哑的声音,似笑非笑听着令人脑后发凉。

“背后议论他人是非,俏如来,我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一面。”

门口的男人手中牵着一匹枣红色的神骏,穿了一身玄色华服,暗红色的绣线在上面落下繁复的花纹,正像他本人一般透出高居人上的气度。

这人比起掌柜的二十几年阅历中所见的任何一位贵人都更有气度,举手投足让人简直不敢抬头正面相看,他像是在笑,但实则面色阴沉,金色的眼睛看着人心里发毛,如同无形的压逼。四十多岁的男人屁滚尿流地窜到房后,这样的人物是难得一见,但也要有命看才行。

俏如来眨眨眼,面上有一丝红,像是有点被抓包了之后的微赧,但声音听上去还是依旧镇定自若,他有礼有节地跟对方打着招呼:“师兄,你来了。”

上官鸿信松开手里的缰绳,任由那马自己跑开,然后才举步踏进店中来,脚底带了一层薄薄的雪,于是踩在地上也带出一点湿痕,他走的不快,但这距离也短,俏如来便站在楼梯的一边,等着他走到自己的身边来。

 

他二人在刚刚坐定,老板战战兢兢地端着茶水上来,摆好杯子之后就一溜烟不见了。

二楼点的有火炉,比起楼下当真是暖和了不止一点半点,俏如来伸手推开窗户,冷风吹进来稍稍减去几分热度。

上官鸿信突然笑起来:“你何不如变回原身让我抱着,也方便我将你带回去了。”

俏如来脸更红了,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:“你别乱说。”

他这副涉世未深的温顺样子欺瞒了很多人,包括刚才上楼来的那位客栈老板在内。他决计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像是得道高僧的人其实早已还俗多年,且在红尘俗世里滚过无数遭了,并且更甚的,俏如来压根就不是个人。

俏如来双手端着茶杯低眉垂眼小心地饮了一口,水雾腾腾笼着他的脸。这动作像个少年,他做来不显得稚嫩,反而细致可爱,对面的人看的有趣,抬手又给他续上了新的一杯。

俏如来不再去碰那茶杯,任由茶汤散去温度,他转而对上了上官鸿信妖异的金色双眼问道:“雁王让我来羽国做什么?”

“这时候又不喊师兄了。”上官鸿信话似埋怨,但语气却透着愉快,听上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。

俏如来老老实实说道:“师兄一直都是我的师兄,但写信来的人是雁王啊。”

这是在提醒他赶紧谈正事,不要再耽误时间。

“有东西在皇宫里杀人,这是你的专长。”上官鸿信终于说明来意不再逗他,虽然在俏如来眼中,这人也不见得严肃了多少。

俏如来苦笑着道:“不论来者是谁,但它连你的面子都不给,怎么见得会被我擒下。”这是想推掉担子。

上官鸿信却不允许他这样简单的就拒绝掉这趟差事。

“那可是你的同族,我不愿意赶尽杀绝。”

这帽子扣的实在大,这天底下的妖千千万,要是每一只犯了错都要顾及他俏如来的面子,那大家干脆一起等着被吃剩的只有骨头好了,还要道士做什么。

但上官鸿信了解自己师弟的弱点,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,或者说一个妖,责任和义务在他眼里大过权利和自我,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还好,如果是确认听说了就绝对不会放任,于是就这样轻车熟路拿把人捏手中,句句话戳中下怀。

果然俏如来皱起眉来,他在考虑。

上官鸿信摩挲着手里的茶杯,一点血色也无的手透着青白的颜色,在黑色的桌木上明晃晃地扎眼,只是看也能想象这双手是如何冰凉,他不慌不忙等着答案,这便是诱饵,俏如来也会乖乖张开嘴巴吞下去。

半晌之后,俏如来他看着眼前这个何时何地都镇定的令人恼火的师兄,万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。

他就算知道,这人十句九句话是在放屁,听信后果就是自己吃亏。他上官鸿信要是真的有什么东西是不忍为之的,那俏如来的名字恐怕就要倒着写。但是软肋被人抓住了,正如人在屋檐要低头,他也不得不答应下来。

“你赢了,何时出发?”

“至少吃了这顿饭。”上官鸿信看着他宽大袖口下清瘦的骨骼分明的手腕,他突然笑起来,“一只吃素的狐狸,你还是不肯遵守本性。”

正像是外人都管上官鸿信叫雁王一样,这世上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俏如来的本名其实是史精忠,他的父亲大概是妖族中的异类,能心宽地让孩子送到寺庙里养大,俏如来是他的佛门法号。

现在他还俗多年,这三个字却比起名字更像是个代号,背后代表着的就不再仅仅是俏如来一个人而已了。

这事牵扯的背景即深又广,非是三言两语能说清,是以便放到今后再谈。

既然曾经当过和尚,便也留下了许多曾经的习惯,比方说饮食和装扮,甚至是气质。这是他自小生长的地方带给他的烙印,连带着那份洞彻人心的善良一起,组成了这个青年身上的重要的一部分。

上官鸿信没少拿这件事情取笑他,这个人从小就不令人省心,俏如来能洞悉他的目的,却一向搞不懂一个人哪儿来那么多的毛病。要知道俏如来虽然比他晚入师门,但却比他大了许多,他防的再严,也挡不住上官鸿信肆无忌惮,于是整天被个孩子气的打跌,也算是俏如来为数不多的非自愿吃瘪经历之一了。

他行事作风无常,思维方式显然和正常人不太一样,俏如来眼里,他的师兄大约半数时间像个正经的神经病。他俩站在一块,无论是长相还是行为气度,怎么看都是前者更像个诡谲莫测的妖怪。

显然的,上官鸿信是个人族,虽然血统可能不太纯,但也确确实实是个人。

这顿饭吃的还算是愉快,他顾人怨的师兄像是突然良心发现一样,饭桌上只跟他聊些家常,从小妹霓裳的近况开始,又问起默苍离的身体。

俏如来上次见到自家师尊还是半年之前,冥医跟在他身边,虽然脸色还是一如既往难看,但还能够开口将他骂的无地自容,想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。

这下算是勾起了两人曾经受教时候的回忆,默苍离显然是个严格的老师,雁王也好俏如来也好,人中龙凤也曾经有低头挨批的时候,这不算丢人,于是师兄弟开始心安理得不留情面地揭开对方的疮疤。

有话可谈,这一来一往,竟然连酒都下去不少。

其中大部分都进了上官鸿信的肚子,但俏如来的酒量之差称得上是史家垫底,大概就是比起一杯倒强上那么一点点。等到天快黑的时候,他已然面带一层红,连说话都开始断断续续起来。

上官鸿信趁机会又说:“我只有一匹马,与我共骑,或者是被我抱着回去,你自己选一个吧。”

俏如来的脑袋有点懵,他好似真的努力想了想,原身和人身,显然是前者更舒服一点。他晕乎乎的,浓长的红色睫毛低低垂着,眼睛都快闭上了。

“你考虑的真仔细,可惜没什么用”他压低了声音说话的样子实在是恶劣极了,又笑着去撩俏如来垂在脑袋边上的发,露出藏在底下细细编着的辫子,上面缀着红珊瑚做装饰,衬着他整个人更白的像雪,“反正都是要坐在我怀里。”

俏如来不说话,但是下一秒,那坐在原地的人不见了,淡淡的金芒过后,一只雪白的狐狸出现在了那张座椅上,正闭着眼睛,两只毛茸茸的前爪交叠在下巴底下,正是贪睡的慵懒模样。

那双冰冷透着白的手缓缓将他抱起来纳入怀中,柔软顺滑的手感显然是上佳。上官鸿信抱着这只喝醉酒的白狐下楼,那枣红色的马匹早已酒足饭饱寻了回来,似乎是感觉到主人回来了,便在马棚里嘶鸣着。

他又给了掌柜的一点银两,翻身上马后将白狐半抱着纳于怀中,扬鞭离开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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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遍就被说有敏感词,一行一行地查下来发现是死【?】守

虽然不是第一次被和谐正常章节,但我还是要说,真的不是很懂lof的g点

_(:з」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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